曾约定分别是不伤感不流泪,因此和父母在机场都故作匆匆的彼此告别。为了不让眼泪情不自禁,当时只是强迫自己专注于一切等级准备。可还是一闪念,我这样一个最没有安全感的人,确越走越远了……

登陆加拿大,我陷入疯狂的倒时差中。走马观花安大略湖的壮景,不远是高耸的CN电视塔。因介绍的人极多,我大概能想象它在当地人心中的位置,有遥不可及之感。

来不及“天地一沙鸥”的感叹,这里海鸥的气定神闲仿佛要气死神仙。梦里好像有一辆红色跑车在无尽的道路上飞驰,说不清是一种宣告,我来了,我在这里啊。赛道上摩拳擦掌的遥遥期待后,兴奋之余,仿佛转眼之间,哦,我已经在这里了,前方是远比蔷薇花丛更惹人探险的迷野仙境,引导的兔子一直在招手,不能再是如果,那么我是爱丽丝?!一切童话世界的时候都是峰回路转的天地。

友好的微笑,回应的最贴心的帮助,无论来自哪个种族。几乎只要在加拿大,人好的让人以为是天使下凡。

第一天上课。前几天连续的摄入西餐总让还未倒准时差的肠胃吃不消。因此急需到附近的中餐厅给肠胃解压。无奈在认路方面,女生总是吃力。更何况加拿大的街景彼此相似,路标又显苍白。对于一个初来乍到的异乡人,迷路似乎是注定的事。我便特地咨询了我的语言老师。是典型的迪士尼动画中和蔼而敦厚的妇人模样。她很详实的面对教室的窗外街景向我说明。我才要向她确认我所听到的信息,她却要我稍等,要和我一起去找。我直觉的以为她或许是也要在中餐厅或附近吃午饭。前往餐厅的路上,她向我介绍对面商店的情况,哪里可以买到打折衣服,哪家西餐可口。几分钟,中餐厅便映入眼帘。我随口问她可否喜欢中餐,她说不习惯,便要和我告别。我才反应过来,她只是单纯的担心我可能没听懂她的英语说明,可能找不到路甚至走丢。我想邀请她一起品尝中国菜,她说她带的午餐在学校,她得回去。加拿大的习惯是不剩饭的,我唯有万分感谢。

记得作家王朔说过,“中国人到了美国,都变成了好人。”其间自有夸张,却也不无道理。入乡随俗。人少的地方更有精力注重人权。人权极大的满足时,自我价值纯粹的一如高原上空的蓝天,要人梦幻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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初来ICEAP的第一个星期五,我们便有幸受学校邀请,在CN电视塔上的旋转餐厅上就餐。但是就有同学的朋友询问他是否来的是石油学校?怎么学校可以对学生这么大方得近乎奢侈?我一位在多伦多待了7年的老同学也惊呼“土豪!”又亲眼目睹三位白人老师的激动万分。即便对在电视塔上就餐没有概念的人,也都已经在虚荣心上暗自窃喜。

多伦多市中心的楼宇森列,伴着安大略湖靛青色的一望无际,360度的旋转餐厅上俯瞰,周边绅士的侍者在法式用餐气氛中有序的穿梭,已然是到了浪漫的一丛境界。刀叉与餐盘轻声摩擦中,几个女生窃窃这里或许是被求婚的为要人艳羡的理想场所之一。

几盘菜肴下来,不剩食物对于许多人已经有些力不从心。从中国自带的习惯性的警觉,怕剩菜是不文明的表现,小心翼翼的询问Mary老师,她向每个邻桌的学生微笑解释。才明白是杞人忧天。离开时,一位侍者甚至临时向我们求教了中文的告别。

沟通时的微笑和打趣足以代表加拿大的宽宏。记得临走前姥爷打趣说,“加拿大,大家拿”。我自觉是很好的玩味。加拿大,是大家拿人权的地方。

因为下雨,结束了用餐的同学们大都在Rona和Kenneth老师的护送下安全到家。唯有少数几位已经对多伦多略微熟悉的学生,在多伦多电影节的引诱下,夜幕中寻找明星的身影。Rona和Kenneth老师不知又要为尚未回家的的学生多担几份心。水暖鸭先知。学生们唯有在微信群里向老师们道声辛苦,也似乎唯有平安是老师们收到的最贴心的回馈。

来加拿大只短短一个星期,感受到的信息量庞大要人心惊。虽是随时带着安之若素的心态来到这里,但始终有一处惴惴不安的警觉在心底小心翼翼的鸣笛。买东西时,心底的算盘乘以汇率又加了税便显得束手束脚;听到中文,温水煮青蛙一样更愿意母语交流,几乎有那么一刻忘却初衷;我们仿佛大唐西域记中的三藏法师,一路顶礼膜拜期间人事繁华,一路期待取经后的百废待兴。虽然许多人都有留下了的愿望,但都“一颗红心两手准备”的把握未知的未来。然而,无论是留下或是回国。国人的素质要国人来彼此勉励。华人的每一寸特质都还代表着中国。总不喜欢把自己国家的不足放大成一无是处的心态。此时开眼看一种文化,莫失莫忘身上自带着的每一寸期待和归属。

然而在加拿大,有着中国血统却只会英语的华人很多。文化的丢失,无论在哪一个层面上提起,都不过是一声长叹息。强求不成,反是一句中国民俗话讲的好,偷鸡不成蚀把米。文化的养成,与我们,唯有自觉。当随处都是风景,我们也只欣赏归属,无论曾经是否与之谋面,无论曾经与之共度多少哀乐。

青春时,生命是红的抹不开的胭脂,随意印染,都是天地。所以千山万水,我们来了。向加拿大报以微笑,尽管起初,行色匆匆。然而九曲十八弯,峰回路转时,享受期间......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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